刘牢之是东晋北府兵中的著名将领,曾在淝水之战大破苻坚,由于战绩彪炳,人称百胜将军。可对于他优秀的军事才能,他的政治才能几乎为零,自成为将军后,他比三国时期的吕布还要反复无常,只要有高官厚禄诱惑,他就会变节。
他曾先后反叛结拜兄弟王恭、后又反叛司马道子,最后反叛桓玄,最终落得自尽而亡,死后还被桓玄掘墓斩首,曝尸于闹市。
毛主席在林彪出逃事件后,把《晋书》中的谢安、谢玄、桓伊、刘牢之传编成一组,有正有反,让周恩来和中共中央政治局成员阅读,以“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为鉴。
刘牢之,字道坚,彭城(今江苏徐州)人,东晋时期名将。刘牢之自幼生长于尚武世家,曾祖刘羲,以善射跟随晋武帝,历任北地、雁门太守;父亲刘建,官至征虏将军。
刘牢之从小就苦练武艺,弓马娴熟,而且他面色紫赤,胡须双目生得奇异,被称为不世的将才。当时正值谢玄出任广陵太守,大力征召江淮子弟和北方流民入伍当兵。刘牢之也想凭着一身武艺去博取功名,就和好友何谦、诸葛侃、高衡、刘轨、田洛等人参加了晋军。
过了不久,谢玄发现这个来自彭城的紫脸大汉不但武艺精湛,而且极富谋略,是难得的帅才,于是将其提拔为参军,让他率领前锋部队冲锋陷阵。
淝水之战时,刘牢之率五千精兵在洛涧大破梁成,在苻坚败后又率军攻陷谯郡,一战成名,天下尽知。由于谢玄的这支新军在对抗北方前秦的战斗中百战百胜,因此人们称为“北府兵”。
刘牢之因为战功卓著,因封龙骧将军、彭城内史,赐封武冈县男,食邑五百户。而因为骁勇善战,刘牢之被称“百胜将军”。
东晋太元二十一年(公元396年),喝醉了酒的晋孝武帝被后宫的张贵人杀死,太子司马德宗即位,是为晋安帝。晋安帝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痴,朝政大权完全落到琅邪王司马道子手中。而纵情享乐的司马道子每天嗜酒如命,不理朝政,尚书左仆射王国宝(谢安的女婿)和堂弟王绪趁机阿谀奉承,借此控制朝政,为所欲为。
当时刘牢之已经被规划到了青、兖两州刺史王恭的部下。王恭是孝武帝的小舅子,本身就嫉恶如仇,他早就看荒淫无道的司马道子和助纣为虐的王国宝不顺眼,就和荆州刺史殷仲堪合谋,以“清君侧”的名义出兵。
晋安帝隆安元年(公园397年)七月,王恭以诛杀王国宝为名,起兵进攻建康。司马道子闻听大惊失色,吓得手足无措,他甚至顾不上平时的酒肉朋友王国宝和王绪,急忙斩杀二人,王恭这才退兵回城。
当时刘牢之的部队是王恭的最主力部队,但因为门第观念,王恭根本瞧不上刘牢之,这让他非常不满。此时恼恨王恭的司马道子趁机派庐江太守高素劝说刘牢之投靠朝廷,并许以高官厚禄。这件事被王恭的参军何澹之知道后告密,但因为刘牢之和何澹之关系向来不睦,王恭并未相信。但小心的王恭为了安抚刘牢之,还是和他结拜为兄弟,并将最好的武器和最精锐的士兵全部让刘牢之指挥。
突如其来的礼遇,反让刘牢之心生疑惑,怀疑对方要除掉自己。于是刘牢之率领部队叛乱,斩杀王恭。喜出望外的司马道子重赏刘牢之,任命他为都督兖、青、冀、幽、并、徐、扬七州军事,权倾天下。刘牢之第一次卖主为他赢来了满堂的富贵。
元兴元年(公元402年),司马道子决定与独占荆州、截断长江运输的桓玄翻脸,于是派刘牢之出任前军都督,讨伐桓玄。此时刘牢之一方面担心桓玄所率荆州部队势力过大,交战无法取胜,另外也担心如果真的消灭桓玄后功高盖主,会被小气的司马道子除掉。在此思虑下,刘牢之找出多个理由,停军不前。
看出刘牢之心思的司马道子派谋士去游说,并放出假消息称,司马道子怀疑刘牢之,加上对方高官厚禄的诱惑,刘牢之答应桓玄的条件,即按兵不动,让司马道子与桓玄交锋。随后的刘牢之自觉手握重兵,谋略又是一等一的高,不但拒不出兵,还频繁与桓玄书信往来,尽管此时他的外甥何无忌和大将刘裕反复劝说,但最终刘牢之还是决定全军投奔桓玄。刘牢之的第二次卖主求荣,让他到了极度危险的边缘。
桓玄用缓兵之让刘牢之按兵不动后,开始集中兵力对付司马道子、司马元显父子。等到彻底消灭了司马道子的力量,攻入建康城后,桓玄就转过头来准备收拾反复无常的刘牢之。桓玄以征东将军、会稽太守的虚职册封刘牢之,准备剥夺刘牢之的兵权。这时才知道后悔的刘牢之已无退路,预感大祸将至。
不甘心束手就擒的刘牢之召集旧部,预谋再反桓玄。当时,桓玄住在丞相府,部下劝刘牢之袭击桓玄,刘牢之却犹豫不决,移兵驻扎别处后,打算向北投靠他的女婿广陵相高雅之,占据长江以北广大地区来对抗桓玄,召集众将领商议决策。
参军刘袭说:“身为人臣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反叛,将军您早年反王恭,不久以前反司马道子,如今又打算反桓玄。一个人一生当中三次反叛,怎能够立足于天地之间呢!”说罢,起身扬长而去。刘牢之手下将佐也纷纷离开刘牢之。眼看大势已去的刘牢之心灰意冷,上吊而死。
刘牢之手下的将佐官吏代为操办丧事,将刘牢之归葬丹徒。桓玄得知此事后,并没有放过刘牢之,下令开棺斩首,将尸体暴露在街市上示众。直到义熙元年(公元405年),刘裕击败称帝的桓玄,恢复东晋王朝,替刘牢之申辩,朝廷才恢复了刘牢之的职位和封爵。
虽说刘牢之一生充满争议,让人唏嘘,但东晋的北府兵,却是中国史上第一支特种兵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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