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美国在亚洲的军事焦点几乎都聚集在中国身上了,核武器是全球威胁力最强大的武器,为了保卫全球和平,美国作为核武器大国自然被要求削减核武器数量,虽然中国与美国核武器数量相差巨大,美国也不愿意,因为这事又和中国杠上了。
美俄是公认的核武器大国,在保卫世界和平时,两个大国被要求削减核武器数量也是义不容辞的。美俄两国的《新削减战略武器条约》即将于明年2月到期,俄方一直以诚恳的态度愿与美国续签,而美国立场很模糊,还正式邀请中国参与这场核武器谈判,表示若中国不参与进来,美方就不会续签核武器条约。明明中方与美俄两个大国的核武器数量不在一个水平上,美国还不放过中国,这估计又是一个遏制中国发展的阴谋。
近日,美国国务卿蓬佩奥正式通知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称接下来的核裁军必须要有中国参与,如果中国不来就没得谈。美国的真实目的就是想遏制中国的军事发展。美方表示只有自己削减而中方没削减,这显然对自己不公平,表面上看美方的说法没什么问题。可是美方并没有考虑到双方的军事基础,美方拥有超过6000枚的核弹头,而我国估计只有几百不到,若双方削减同一数量的核弹头,那美国还是占据绝对优势。美方痴迷于中美俄三方核裁模式,无非就是保持自己核武器大国的绝对优势。
中方在回应美方的核谈判邀约时表示,中国无意加入美俄军事大国的核武器削减条约,中方还没有到需要参加这样谈判的时刻。就算我国回应已经如此明确了,美方执意表示中国的核装备在加强,中国没有理由再置身事外。俄罗斯夹在中间对于美国的做法也很反感,表示中国在核能力上远落后于美俄,俄方理解中国做法,尊重中国的决定。中国的核武器数量只是维持在了自卫的水平,美国不应该拿中国为借口逃避核裁军。
美国要求中国参与核武器谈判的无赖行为引起了中俄的反感,尽管中方已经对此进行多次警告,美国仍不断拿中国说事。既然都是削减核武器,为什么美国只盯着中国,却不要求自己的盟友英法两国削减呢?这种双标行为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体现,就是美国想一国独大的私心行为。(原子之城)
奥巴马和梅德韦杰夫曾在2010年签署了《新战略武器削减条约》,该条约将于2021年2月5日期满。
就在新冠疫情席卷美国之时,特朗普仍然不忘给中国找麻烦,除了签署《台北法案》继续在台湾问题上添堵外,还在核军控领域自娱自乐。3月5日,特朗普发推文宣称,“他将提出美国与中国和俄罗斯进行一项大胆的新三边军备控制的倡议”。第二天,中国拒绝了川普这个提议。
由于美俄在冷战后签署的削减战略核武器条约历经多次延长后,最终将于2021年到期,如果美俄有意延长该条约,双方需在今年内尽快进行接触和谈判。俄方已经同意不设任何前提条件进行谈判,因而《新削减战略核武器条约》能否被续命主要在于美国态度。直至目前,川普的意见是现有条约不公平,美国愿意谈但要拉上中国。
核军控谈判今年将是美国在外交层面向中国发起的一项新挑战。近日,美国学者格雷戈里·库拉基(GREGORY KULACKI)在《防务一号》撰文称,中国愿意就核武器进行谈判,但不愿意按照特朗普的条款谈判,推断中国反对核军备控制是错误的,他们只是对特朗普提供的东西不感兴趣。库拉基是中美之间跨领域交流专家,他促进了两国学者在核军备控制和太空安全领域的对话。在文章中,库拉基提出四个步骤,建议川普及其继任者如果真要把中国拉回谈判桌,就需要认真考虑改变美国现有核政策。原文如下:
对于特朗普的“大胆倡议”,中国有充分理由怀疑他的动机。例如,当川普退出中导条约时,他曾将中国当做替罪羊,如今他可能故伎重演,利用这一含糊不清的新倡议来替自己辩解,进而允许《新削减战略核武器条约》(New START)失效。中国不是上述任何一项协议的缔约国,美国放弃与俄罗斯的双边条约并指责中国,这不太可能鼓励中方人员走上谈判桌。
特朗普在推文中声称,他之所以要拉上中国,是因为“中国将在本世纪第三个十年结束之前会将其核武库规模扩大一倍”。这个令人生疑的理由听起来很可怕,但实际上中国只有大约300枚核弹头,翻一番也才勉强600枚。与此同时,美国和俄罗斯各自拥有超过6000枚核弹头,即使中国真的将其核武库规模扩大一倍,任何基于公平原则的新三边协议也会要求美国和俄罗斯大幅削减其核弹头数量。
中国当然欢迎美俄大幅度削减,然而没有迹象表明它们愿意这么做,相反,特朗普和普京总统宣布了雄心勃勃的核武器现代化升级计划。由于两国都不打算缩小核武库规模,因此中国很难理解特朗普想讨论的内容。川普及其助手均未提出暂定议程或未提及预期结果。尽管川普明显没有与中国接触的诚意,但如果他或他的继任者想把中国带回谈判桌,则有一条可循的道路。以下是美国说服中国就核军控进行谈判的四个步骤。
步骤1:追求国际而不是多边谈判
国际和多边谈判之间有明显区别,这对中国很重要。中国将那些由少数强权国家达成的多边协议包括New START等双边协议视为霸权主义行为。自核军备竞赛以来,中国一直反对在没有无核国家参与的情况下做出涉及核武器的决定。中国认为在联合国框架下达成的国际协议,如《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和《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和公平性,这些条约的前景更加稳定。
过去,中国决策者对国际核军备控制协议持怀疑态度,他们将《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1963年由苏美英签署的条约)描述为有核国家试图“巩固核垄断”,其真正动机是防止当时的中国等无核武器国家加入核俱乐部。自从新中国政府在1971年恢复联合国席位后,作为其中一员,中国对联合国运作方式,代表哪些国家利益及其功能有了深入了解,因而逐渐调整核军备控制观点。中国于1992年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并于1996年签署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禁试条约》是中国签署的第一份国际核军备控制协定,这次赋权经历使中国愿意采取进一步行动,随后参加了《裂变材料禁产条约》(FMCT)的谈判过程,该条约将禁止生产用于制造核弹头的铀和钚。
《全面禁试条约》和《裂变材料禁产条约》(目前尚未生效)将阻止中国发展新型核弹头和生产更多核武器所需的裂变材料。美国与中国在联合国框架下合作完成这两项条约是美国总统可验证地限制中国核武库规模和复杂程度的最有效方法。
东风-5B是固定发射井发射的洲际核导弹,与移动发射的东-31和东-41以及潜射巨浪-2一道构成中国战略核打击体系。
步骤2.接受相互脆弱性(Mutual Vulnerability)
接受“相互脆弱性”听起来像是失败主义者的观点,但接受这一点意味着承认没有人能赢得核军备竞赛。如果美国坚持在战争中首先使用核武器,美国将无法阻止中国核报复。不幸的是,美国拒绝承认其容易遭受中国核报复的伤害,从中国角度来看,这意味着美国仍在寻求绝对安全状态。
中国的核力量相对较小,它拥有大约300枚核弹头和足够的武器级钚,这些核材料可以生产数百枚以上核弹头。美国拥有大约6000枚核弹头和足以再造5000枚核弹头的核材料。中国的小型核力量使得美国战争计划者幻想他们可以在战争开始时就消灭它。
中国战争规划者依据对美国这种解除他国核武装的第一波先发制人打击效果的评估来校准本国核武库规模。美国在先发制人打击尝试上投入的资金越多,中国的核武器数量就越多。美国的无敌梦想也鼓励中国发展生存能力相对较强的核力量,包括陆基机动发射导弹和海基核力量。
与前苏联不同,中国并没有过分担心核力量的巨大差距。中国决策者似乎并不相信美国可能会发动大规模核打击,但他们非常担心美军使用常规武器对中国核武库进行高精度的第一波次打击。美国目前在中国周边部署了大量精确制导常规弹药,随着这些弹药数量和质量增加,中国对核武器生存的焦虑程度也随之增加。这种担忧迫使中国增加其核力量规模。
同时,特朗普政府也在不断增加本已极为强大的美国核力量。如果美国的目标是阻止中国制造更多核武器,那么可行办法是向中国决策者保证,一旦发生战争除非中国首先使用核武器,否则美国不会攻击中国核力量,这样的做法会更有效,成本更低。反之,如果美国的目标是寻求对中国核报复的无懈可击,那么中国必将继续扩大其核武库。
三叉戟系列潜射导弹与哥伦比亚级核潜艇组合将构成未来数十年美国主要威慑力量
第3步:认真对待不首先使用核武器
中国将不在战争中首先使用核武器作为一项严肃政策,中国政府在1964年进行首次核试验后发表的声明里宣布,“将永远不会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率先使用核武器。”声明还指出,中国先前之所以没有发展核武器,是因为不打算使用它,中国(发展核武)的目标是打破核大国的核垄断并最终消灭核武器。
许多美国人很难理解这种逻辑,但这却是《不扩散条约》的基础,美国评论员经常忽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要求的是有核国家最终解除核武装这一点。美国和苏联曾经同意消除核武器,原因在于它们担心像中国这样的后发国家获得核武(备注:有核国家经过妥协达成军控协议,限制他国获得核武进而保持核垄断)。
中国决策者认为不首先使用是消除的先决条件,他们认为,核武器的唯一合法目的是“让一个国家摆脱遭受核武器攻击的恐惧”。从中国角度来看,任何主张核武器可以用来打赢战争的国家永远不会真正致力于核裁军。
历届美国政府官员都不认为中国不首先使用核武器的承诺是可信的,在过去几十年中,他们在与中国同行的双边讨论中不断试探中国的决心。例如,他们问及如果美国在战争中采取行动炸毁三峡大坝,摧毁中国的核电厂或使用先进常规武器摧毁中国的核武器,中国将采取什么行动。无论如何,中国都会定期重申其“不首先使用核武器”这一核心原则的承诺。
中国从来没有要求其他国家承诺不首先使用是核军控谈判的先决条件,但美国如果做出不首先使用的承诺将极大地改变与中国的核关系。这将大大增强中国对美国意图的信心,由于基本没有哪种情况要求美国首先使用核武器,因此美国做出这一承诺所付出的代价几乎为零。
步骤4:讨论限制发展导弹防御体系
冷战时期当美苏两国最终意识到没有人能赢得一场核军备竞赛时,他们决定进行谈判。谈判人员很快发现,不限制发展导弹防御系统,只限制进攻是不可能的,因为打破防御的有效方法是制造更多进攻性武器。这就是为什么尼克松和勃列日涅夫在签署第一个战略武器限制协议(SALT)的同一天,还签署了《反弹道导弹条约》(ABM)——该条约对发展导弹防御体系进行了严格限制。不幸的是,小布什政府在2002年退出了该条约。
如今,美中核力量之间的巨大差距,以及中国核武库面对美国第一波次常规打击的脆弱性使得限制导弹防御系统对中国的重要性远超前苏联。美国导弹防御系统无法抵抗前苏联饱和攻击,但防范小规模核报复有一定作用,而中国规模不大的核武库如若遭受敌方第一波次打击后保存下来的核反击势必效果有限。
从上述逻辑可以推断出,如果美国总统相信美国能够免受中国的核报复,就更容易产生先发制人核打击的冲动。美国在拥有强大核武库的同时,发展导弹防御体系让中国不得不出现担忧,这并非没有道理。对于中国决策者而言,研制更多的进攻性战略武器,以及能够突破美国导弹防御系统的新型导弹,是中国对美国扩散导弹防御体系的正常反应。
目前尚无关于导弹防御的国际谈判提议,但联合国提出了防止外层空间军备竞赛的建议。尽管对太空安全存在严重关切,但美国拒绝考虑联合国的提议。不难看出,如果美国参与防止外层空间军备竞赛的会谈势必要面临有关导弹防御的谈判。美国应该拥抱而不是拒绝这个机会,加入联合国关于导弹防御的谈判将大大增加中国与美国进行核武器谈判的信心。
上面列出的前两个步骤是说服中国进入谈判桌的先决条件。中国决策者对多边谈判的厌恶根深蒂固并且不太可能改变。如果美国不愿接受面临中国核报复的脆弱性,那两国该讨论什么呢?如果美国认为自己是无敌的,那么中国与这样的对手进行核谈判有什么意义?
接下来的两个步骤不是必需的,但强烈建议这样做。如果美国坚持首先使用核武器,并拒绝讨论限制导弹防御系统,那么关于进攻与防御的谈判不太可能走得很远。
中国愿意就核武器进行谈判,但美国不能设定前提条件。特朗普所说的“大胆新举措”是没有必要的,已经有一系列艰巨的基本任务有待解决。如果特朗普真的想做些事情来避免新的核军备竞赛,他需要请参议院批准《全面禁试条约》,并开始就《裂变材料禁产条约》进行谈判,这是他现在可以做到的两项大胆举措。(原文结束)
格雷戈里·库拉基的文章较为全面展现了美国核政策的霸权逻辑以及围绕核军控的博弈过程,从侧面说明了中国坚持现有核政策的背景和适度发展高质量战略核武器的必要性。在核军控领域,接受相互脆弱性是一项重要原则,这意味着承认对方强大的核打击能力,进而确保双方不会轻易发动核战争。美国曾在冷战时期接受与苏联的相互脆弱性,但如今不愿将这一原则适用于中国。(易平天下)